林峰微微眯起眼，看了眼旁边站得笔直的男子。
沈策本人，怕是早就不是朝堂中人。
或者说……
他这副身份，就是夜千雪特意留给“自己”的一把刀。
女帝开口，语气很随意。
“原沈策，乃是暗卫出身。”
“这些年，替本宫做事太多，已经不适合继续抛头露面。”
“沈策的身份，留着浪费。”
“你，来用。”
林峰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抬头，目光透着彻骨的冷静。
“我明白了。”
夜千雪笑了：“哦？又明白了？”
林峰抬眼，声音低沉而坚定：
“借我林峰的仇，破林家。”
“借我沈策的身份，杀四家。”
“这盘棋……”
林峰指尖缓缓摩挲着那张淡金色的易容面具。
大理寺少卿。
沈策。
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像是压在了心头。
安静的大殿里，夜千雪背着手，负手而立，凤眸带着点凉意，看着他。
“怎么样？”
“敢不敢接？”
林峰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沉默。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从林舟，变成沈策。
身份，背景，生死，通通割裂。
甚至，从这一刻起，他林峰，就要彻底消失在京都的光天化日之下，活在影子里。
入仕。
太早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底牌不够，修为不够，羽翼未丰。
直接插手这大夏权柄旋涡，四大家族的仇怨，他怕是还没来得及成长，就得死在半路上。
林峰皱眉，直白开口：
“陛下，沈策这身份，我能用。”
“可我现在这点修为……”
“扛不住。”
“也压不住。”
“真让四大家知道我林舟还活着，怕是先冲我来，不用等你动手。”
夜千雪听完，唇角勾了勾，笑了。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