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制符,欲于十年后起兵西境,挟天子以令诸侯。】
【罪证之首,乃灵骨‘龙脉钉’三枚,一藏青渊旧冢,一在寒水谷阵心,一在林山书阁卧石中。】
【此书若落,林山当亡。】
沈鸢眼神有些沉。
“这不是投降。”她低声,“这是献首。”
林峰闭眼片刻。“他想保林家。也想保林觞。”
“但……太迟了。”
他缓缓站起,拿起血书,手掌微抖。“将此书,送至清幽殿。”
“正名——林尧私供。立卷,不归档。三日后朝议。我要林山亲来读这封信。”
沈鸢顿住,低声:
“那……您要留谁押尾?”
林峰淡道:“林山不是林尧,他不会自己走进局里。”
他目光冰冷:“让林觞,明日再登朝。兵部给他一件银甲,一道北荒密策。”
“让他站在朝堂中央。我要让林山——亲手毁掉他亲手造出的神。”
午时三刻,金銮殿上,风未起,天压如墨。
殿前百官列立,左右静默。
今日非节非朝,却因一道急诏,满朝齐聚。
无人知为何召集,却人人心中皆有猜测。
林觞着银甲,立于班列之前。
他神色平稳,目光平静,一手持兵策密卷,一手垂袖于侧,衣角未动。
这是他第二次踏入这座朝堂。
他是林山的子,是林家的神话,是换魂术下塑出的“少年天才”。
但今日——
站在他身后的人,不是林山。
而是林峰。
他仍唤作“沈策”,仍是大理寺少卿,却披着一身素衣,手中托一封血书。
那是林尧的命,换来的刀。
金銮殿前,夜千雪未着玄袍,只披素锦,立于御阶之上,未坐。
她望着百官,目光极静。
开口前,仅说一句:
“此事,非议政。”
“是——清毒。”
随即,她抬手示意。
林峰上前一步,手中卷宗展开,嗓音不高,却字字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