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璃眯了眯眼:“你怕她?”
林峰微怔,低声道:“我不怕她。我怕自己。”
“青冥诀三重,是孤诀。魂若乱,身会亡。”
“你若入我识海,你会死。”
夜千璃静默一息,忽然笑了:“你若是林昊的儿子,我自然不信你能守得住。”
“但你是林峰。”
“你不是你爹。”
这句话落下,屋中瞬时沉寂。
秦苏在外,听得心头微震。
这女人,不光知道沈策是林峰,连林昊都敢提?
夜千璃却起身,拢袖而立:“本宫不强求。”
“你既不想共宿,那这命——我便不救。”
“不过……”
她回头,笑意转凉:
“你若死在南荒,错的是你自己。”
“到时候,本宫自会为你收尸。”
“不过只收魂,不收骨。”
话音落,她步出庭前,未看秦苏一眼。
门外一众朝臣正巧赶来,准备商议南荒密事,恰见红衣如血女子出门,风雪纷飞处,她只道一句:
“林峰欠我命,我来拿命。”
“谁拦——谁死。”
这句落下,便如霜中一柄青锋,寒了整座东廊。
秦苏眉头轻蹙,右手落剑柄,却未抽出。她不是怕夜千璃,她怕林峰——
怕他会真答应。
可林峰未动,只看着那抹红影远去,神色不恼,语气未变。
“她试探。”
“也是提醒。”
他轻声道完,转身进了屋内,将那卷南岭旧案重新铺开。
但指尖微颤,显然,他知夜千璃不会就此作罢。
果然,子时未到,院中夜风起。香风一缕,无影无声掠入榻前。
夜千璃并未敲门,便已立于窗下,月色落在她肩头,红衣染雪,眉目如画。
“林峰,”她轻声,“你既知我不会善罢甘休,为何不挡我?”
林峰合上案卷,语气平静:“我不挡,因为你也在赌。”
“赌我还记得你。”
“赌我,舍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