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仍在，血色未退，魂烬之痕极细，若有若无，仿佛是被“饮”去的一缕灵识，而非抽魂。
“不是魂夺，是魂蚀。”林峰蹲下，指尖探过眉心：“但残痕不寻常。”
沈鸢低声问：“怎个不寻常？”
林峰抬眼：“这痕……不是魂术，是旧魔门法。”
他指向死者肩颈：“你看，这里有一道极淡的裂纹。”
“此纹非魂阵生变，而是‘内蚀而亡’，灵识被腐化——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识海里‘种了毒’。”
杜望在旁蹙眉：“旧魔门不是早已清洗殆尽？”
林峰望着尸身，语气淡淡：“清的是他们的躯壳，不是他们的路子。”
入夜，大理寺密室。
林峰坐于堂中，灯未点，手中翻着太学档卷。那名死者，名为“梁书铭”，太学生、刑学三等。
背景清白，无党无宗，唯独在一个月前——曾短暂出入一座名为“青缈楼”的藏书院。
藏于西城道后巷，名义上为文人小楼，实则无户籍、无主卷。
三日前突撤，楼空人散，留下一本空册，内页仅四字——
【万象归空。】
林峰盯着那四字，眼中寒意渐浓。
沈鸢走入，递上一卷：“查到了，青缈楼之主，名唤‘雾禅’，四年前自西岭入京，无籍无宗，但在南蛮境内，曾是‘化血门’余脉。”
“化血门？”杜望皱眉，“那不是魔门旧宗？早年被密司封禁——与夜千璃，属同宗异脉！”
林峰点头：“不错。这魂蚀之法，确实源自旧‘天魔功’。”
“可那一脉早已封于幽南地窟，世间只剩夜千璃一人传续。如今又现一支——说明旧魔门，未灭。”
杜望神情一凝：“你怀疑青缈楼，是魔门在西京的探口？”
林峰却摇头：“不是口，是针。”
他将那空册拍入案中，语气冰冷：“他们在找灵根纯净者，下蛊试术。梁书铭不过是第一人。”
“青缈楼只是一座引魂阵。真正下蛊的，是幕后那个修魔之人——雾禅。”
三日后，黄昏未至，城南祭灯阁，风声未止。
沈鸢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