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眼睑微垂,手指轻敲案面三下。“林山。果然忍不住了。”
他缓缓起身,披上夜图密使的青纹短披风,未言,只道一声:“夜斩,不可在殿。设伏——旧香山道口,酒盏坡。”
沈鸢神情一震:“你要杀使臣?”
林峰头也不回:“他不是使臣,是狗。狗不该穿金履银走进金銮殿。”
西京南五十里,香山旧道,夜风如刀。
月下,一支使队缓缓而行,红衣为首,马蹄踏雪沙,佩剑者却全行西蛮礼制,身后旗帜并非正使之纹,而是“逆羽赤星”之旗——乃百年前赤盏旧军标记。
沈鸢躬身藏于岭后,望向远处一骑,沉声道:“那人是主使。披红衣、束青鞘,左腕刻有林家旧咒纹。”
林峰未应,目光落于那人身侧一寸胸口微鼓处,眼底青光一闪:“文书在他心口。用的是旧式魂封,外有一层蛮北血咒。除非那人死,不然此封取不下。”
沈鸢低声:“要我动手?”
林峰摇头,唇角淡勾。“我来。这口血债,得我自己收。”
夜色正浓,酒盏坡下,一阵马蹄疾响后,那队使者忽闻前方箫音而起,悠扬缥缈,却不带丝毫灵息之动。
主使眉头微皱,喝止队伍:“停。”
箫声由远而近,步声缓缓而来。月光照见一人,青袍素影,步履如风。
他手未持兵,背无佩器,只在左腰悬着一只旧酒盏,盏面刻着一道极浅“林”字。
红衣使者面色一变,眯眼:“阁下何人,拦我王使通道?”
林峰未答,只随手一拂袖,风起如剑,吹断前路一树柳枝,飘落如雨。
他语气淡漠,却每字压魂:“你是赤盏使?你信上写着通境求盟,可你走的是林家旧部的线。此行,不是求,是投。”
红衣使者冷笑,右手未动,左掌却扣入胸襟:“阁下想抢战书?”
林峰一笑,眼中寒光如电:“不是抢。是收尸。”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掠,青冥诀悄然运转,步如鬼魅,掌如风浪,正中那人左胸,力透三寸。
“咔。”
骨碎之声伴随着魂火爆散,一道封咒自使者体内破开,卷出一封被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