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沉声:“他曾在先皇病危之际,于御前伏魂转命,意图操控国运。”
“夜千雪亲手废其一脉,命人逐出西京。而他……十七年未现。”
林峰微笑。“那如今现了。”
他缓缓俯身,指尖触地,一缕淡青灵息自掌下蔓延,瞬间化作极细灵丝,渗入泥土之中。“此地三日前曾有阵——不是阵法,是风骨脉络。他在试回魂。”
沈鸢一震:“死者回魂?不全是。”
林峰站起身,眼中青光流转。“他唤的是骨念。借尸骨残念,汇聚雷息,化形为影,行走如人,实为傀儡。若他真成……此地百里,恐无魂可安。”
说到此处,他忽而一顿。“而他一出,便有人配合,兵部封锁消息,东营封关晚至七日。这些事,不是云骨道人能调的。”
沈鸢凝眉:“你怀疑是宫廷旧派?”
林峰不语,眼神却落向营外一角。
那是一处不起眼的古碑林,三十六碑,一夜间立起,全无字迹,碑身却封魂纹阵,极浅。“这些碑,是谁设的?”
沈鸢迟疑:“是军中文役,说是阵灵镇煞……文役?”
林峰轻笑。“文役知阵?镇煞知封魂?”
他转头,眼神冷冽:“唤营中都吏来。”
一炷香后,一名中年书吏战战兢兢跪于堂下,身穿布衣,眼神躲闪,周身并无灵气波动。
林峰不问话,只缓缓举掌,一缕青冥灵息自指而出,轻落其肩。
“你叫什么名字?回……回沈少监,小人贺简,驻南境十五年……好名字。”
林峰点头,眼中却无笑。
下一刻,他袖中青光猛然一震,那贺简全身猛地一抽,面孔陡变,识海中竟浮现一道“魂锁咒印”!“装得真像。你不是贺简。你是——礼部旧吏,萧清风。”
沈鸢一惊:“那人……是十年前皇族废妃的胞弟?”
林峰冷冷点头:“正是。当年废妃之子欲继太子位,却被女帝一纸断命——其母自尽,其弟逃亡。如今再现南境,偷设三十六魂碑,封骨引魂,是为回王阵。”
他话音未落,那“贺简”猛然挣开魂锁,厉声狂笑:“你果然是林峰!只有你才识得此法!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