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碰它,它就动了。它不是唤你。是唤我。”
林峰望着天边,淡声道:“你魂识不稳,不该强行封印。”
夜千璃低笑一声,咬牙:“那我若不动。”
“你早就被它拖入异魂界了。你以为你稳?青冥诀也救不了你!”
林峰终于转过头,看她一眼。四目相对。
他忽然问了一句极轻极轻的话:“你当年……是你母亲亲手把你送入魂鼎的?”
夜千璃顿了一下,脸色忽然苍白一分。“是。”
她望着他,目光不躲不避。“所以我才不信这天下有什么正道。”
“也不信你口中那些不该。你说青缈是毒。可我自小吃的,就是毒。”
夜千璃一句“我自小吃的,就是毒”,在风中久久未散。
林峰未言,只静静望着她,仿佛看进了那一层早已结痂却未曾脱落的伤口。
他不是怜悯。是……懂。
世上有伤,是看着便痛。
片刻后,他抬手,袖口轻挥,将破开的封阵碎光一一收束,语气平静至极:“你走吧。”
夜千璃没动,目光一瞬复杂,却终还是转身离去。
她脚步未乱,可林峰却听见了那藏在每一息脚步里的魂息回荡。
她魂识未稳,强行入阵,是要以命换他的一线清明。而他知晓,也接下了。只是没说。
……
天枢阁闭门之后,林峰独自返回密司西楼,整座大理寺旧楼,今夜无人。烛火未点,窗帘尽落,四面皆是静寂。
他在榻前静坐,魂识内敛,丹田深处青冥诀五重隐隐震动,青纹魂胎不稳,似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自识海中悄然浮现。那是“魂契残念”遗留的痕。
若不处理,十日之内,法相崩塌。他知道。他也早有准备。
“风压魂锁”——乃青冥诀第七重法门的雏形,只为一事:
以风压魂,以魂锁身。
强行稳固法相之躯,修魂之人可借此将魂识打入魂胎核心,使魂壳不破、心神不散。
但代价是——
压魂三年。三年内,真魂无法外放、无法转境、无法再凝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