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眼神微动，低声重复了一句：“前太子？”
夜图探子低声回应：“是。幼年册封，后因政变退位，却始终居东宫。此次六部密议，正是由他召集。”
“他想做什么？”林峰问。“——重启太学。”
这一刻，林峰眼神彻底冷了。
太学旧制，乃林家立国之基，术脉权柄所在，早已被他一手废除，如今东宫竟欲悄然恢复？
“有魂契之证？”他问。
夜图探子沉声道：“昨日六部会中，曾现断金魂简一枚。其上魂印，为林昊旧章。”
林峰未言，良久，才抬手挥退探子，独立于魂台布阵图前，袖中朱谕犹热，像贴着一柄未出的刀。
午后，密司中堂，秦苏走入时，林峰正伏案绘图，指尖划线未止。
“查清了？”她问。
林峰点头，语气淡得近乎冷漠：“是林家在动。”
“他们知道魂试已近，不敢明面破局，便借旧太学翻案。林烨是他们的赌注，也是替身。”
秦苏蹙眉：“女帝知道吗？”
林峰笑了一声：“她若不知，不会让我去查。她知道的，比你我都多。”
是夜，林峰入宫复旨。密阁屏风之后，女帝素衣独坐，正捧卷翻读，烛火映得她眼神格外幽静。
林峰行礼：“沈策，奉命复旨。”
女帝抬眸，声音不高，却极清冷：“说。”
林峰一字一句：“东宫太子，实为陛下胞弟林烨。昨夜召六部旧臣，密议欲复太学之制。”
“其中两人，与林昊残脉通魂，其一，便是林尧旧臣，契脉督曹郑鹤书。”
女帝轻点桌面，低声冷笑：“他果然藏得够久。那魂简——是林昊的？”
林峰点头：“为其三十年前所立，旧脉金章，断魂双印。”
女帝起身，披袍而立，身形仍清瘦，却有种极难言的压迫感：“林峰。我废太学，是因为它心脉在林家。”
“我立你为判，是因为你不是我。今日林家敢借东宫复脉，便是逼我出手。”
她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东宫灯火，道：“我可以不杀林烨，但我不能留这帮人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