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金銮大殿,天未亮已满朝齐聚。
殿内香炉三座,丹烟缭绕,黄帷半垂,宫人静立不动,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是一次少有的“诏议”。非为边军奏战,也非为封爵勋贵。
而是——魂律。女帝临阶而坐,凤袍压身,面无表情。
御案之后,林峰立于左侧,白衣黑带,未着官袍,只系大理寺少卿腰绶,神色如常,像极了一柄未出鞘的剑。
“沈卿。”女帝轻声开口。
林峰顿首:“臣在。”
女帝一字一句:“孤允你议律,今日你便说。”
“是非功过,由朝堂定。但你记住——若你敢设此局为私利,孤第一个斩你。”
林峰一揖到底:“臣领旨。”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左列为文,右列为武。
兵部尚书沈戟眉头紧锁,户部侍郎高如槐拈须不语,太常卿、礼部、御史、枢密使皆在场。
而殿角之处,大理寺正卿林尧,正立于众后。
那人鬓发微霜,面色冷峻,一如当年,亲手将林峰逐出林家之时。
他目光冷淡,只淡淡看了林峰一眼,未作声。
林峰目不斜视,开口道:“臣,沈策,受陛下所托,拟定魂都三策。第一策——魂修合法。”
他声音不疾不徐,字字清晰:“自朝律设魂刑以来,魂修未入官籍者,皆视为野魂,罪可杀。此规过苛,致使天下魂者不敢修、不敢报、不敢现。”
“然魂修者多为灾后之民,骨折魂裂者不得不以术续命。若以刑压之,不如弃之。臣之建议,是设魂籍,定魂律,予以官正。以法容魂,以魂为律。”
此言一出,朝堂微动。几位年老御史眼中已有异色。
“第二策。”林峰继续:“魂印可考。”
“魂修之术,驳杂不一,邪道猖行,民难辨之。臣以为,天下需设一印堂,统御魂印之纹,准定五品九级。凡有术者,皆可送印为籍。”
“凡入品者,皆可入政、入军、入教。不再以魂术之出身论人,而以魂印之正否定罪。以印示道,以考止伪。”
兵部尚书沈戟冷哼一声:“空谈理想!魂印谁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