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
林峰仍未动,只低声道:“陛下,此事,我可应。”
夜千雪冷冷看他一眼,转身重新落座:“你若应不得,便别再来朝堂。”
林峰点头,转身望向殿中,拂袖展开魂契原本,语声平稳:
“魂阀封亲,三法为基:镇魂碑立身,魂契为誓,魂典为律。”
“我林峰,青冥镇者,今日首封三亲。”
“第一亲:北州散修魏晨,立桥稳识,魂火不乱,准为青冥正亲。”
“第二亲:童仲,太学副山长,三次测魂不逾律,准为魂典之亲。”
“第三亲——”
他忽而停顿,看向堂中众人。
“第三亲,沈策。”
全场哗然!
林峰立于高阶,眼神如刀:
“我以沈策之名,封己为魂亲。”
“为镇魂之人,为青冥之引,为断法之身。”
“若违三纲一律,魂碑崩、自毁识桥、逐出青冥。”
话音落地,镇魂碑中自有光升起,一道“封亲誓文”于光中自现,金纹嵌字,连三卷魂契共映碑影。
这不是官位,不是爵封。
是魂誓。
林峰轻声道:“我不姓,你们便说我无根。”
“可若我封自己为亲,那你们这些有姓之人,又算什么?”
朝堂上再无人敢言。
唯有夜千雪端坐高台,眼神落在他身上,一字未语,却冷笑一声。
待百官退去,殿后回廊。
秦苏拦住了林峰。
她一身官袍未解,眉眼凝霜,语气却压得极低:
“你这样,是在逼自己。”
林峰却没回头,只轻声:“可若不逼,我又是谁?”
回廊风起,拂过檐下灯火,金灯一颤,像是随时要熄。
他一步步走下丹阶,青袍拂地,身影落入夜色深处。
三更时分,凤城西南,旧宫废址。
那是一座早废百年的冷宫旧井,外设魂禁,昔年为密司用来封锁术器残渣与血脉逆流者。
如今井口残碑横斜,枯藤缠绕,周围一丈之内无半寸灵气,死寂如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