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我已年老力竭,帮不了太子,可你还年轻,圣上这是想重用你,待储君登基,这指挥使还得你来做。”
是了,严睦方心想,锦衣卫需得是皇帝最趁手的刀,同仁帝并非忌惮他,而是想把他这把刀的刀刃朝外掰,再将刀柄递给当今太子。洛氏如今权势太高,同仁帝这是怕太子登基后受人掣肘,比起萧勤,他更忌惮洛首辅。
皇帝本想将洛氏嫡女嫁给严睦方,等时机到了再将严睦方官级抬上那么一阶,既能拉拢严睦方为太子卖命,又能牵制洛氏,还能将萧勤彻底拦在紫禁城外。一石三鸟,严睦方不禁佩服起来,论帝王权术,还是他太年轻了。
严睦方与常如拜别,转身便看见赵青山正提个灯笼站在一旁,像是已等了许久。
太医院支的棚子在城西,好在现下城东还算清净,就是不知道洛悠然如何了,七方先生到没到府中,严睦方心里暗自惦记,怕严岐误事。
二人在南仁茶肆的包间落座,他们一个穿着官服一个穿着孝服,实在太显眼,两个寒门出身的人不得已,只好做了回世家子弟的行径。
“家中琐事繁杂,这茶竟是到现在才吃成。”严睦方点了壶大红袍,抬手给赵青山续茶。
“是在下没找对时候。”
严睦方见赵青山突然这么客气,忍不住笑说:“赵大人,今日圣上的意思想必你我都清楚了,洛侍郎的案子正常办,今日这茶吃得倒也没了用处。”
赵青山被说的一阵尴尬,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说:“严大人为何选武科入仕?以严大人的才干,若是与我同年文试,这状元之位怕是落不到我头上。”
严睦方一愣,这喜都里几乎没人不知道赵青山瞧不上他,怎么听今天这意思倒有些英雄惜英雄了?
“赵大人怕不是忘了,我是罪臣之子,罪名可是通敌叛国,侥幸捡了一条命,当然要为圣上尽忠。”
若他严睦方以文科入仕,又跟萧勤走得近,那不论谁看来都只会是狼子野心。锦衣卫尚且都让同仁帝这么防备,还谈什么文科不文科。
想到这儿他不禁问:“赵大人对这罪名怎么看?”
赵青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说:“君子当为国为民肝脑涂地,而非沦为权争的棋子,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