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卿静静坐着,眼神微垂,薄唇紧闭,冷漠中带着些许淡淡倦意。

    谢砚安没见过人心险恶,可不代表他也是,那女人要是敢有别的心思,他定不会饶她。

    ——

    翌日,沈宁是带着斗笠上马车的。

    她昨晚吃完饭回房间后突然浑身长红疹。

    给自己把脉才发现是吃了杏仁做的糕点得了风疹。

    她从小便不能吃杏仁做的任何东西,不然就浑身长红疹,昨晚和谢砚安说着话,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吃的杏仁糕。

    怕吓到人,她不得已将自己包裹严实。

    “阿宁,你不闷吗?”见她马车上还戴着斗笠,谢砚安没忍住开口问。

    “谢公子,我没事,就是脸上起了红疹,要过两日才能消,戴斗笠遮一下。”

    他心一紧,关切问:“严不严重,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

    她声音脆然:“不必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这红疹没法治,过两日就自动好了。”

    听到这话他松了口气。

    天热暑闷,加上谢砚安身体不好,队伍走的有些慢。

    靠着车壁睡一觉醒来,沈宁掀起车帘,发现已近日暮,天边云霞都黯淡了。

    她探出脑袋,想看看哪一个是谢砚卿,由于距离太远,只看到前面马背上一个修挺背影。

    过了一盏茶功夫,马车停下,阿四提醒:“大公子,大夫人,二公子说大家都累了,休顿一下再走。”

    幽州距京城一天一夜路程,现在停下休息,估计得明日才能到了。

    “阿宁,下去透透气吧。”谢砚安道。

    沈宁应声:“我扶你下去。”

    “好。”

    马车四周是一片林子,不远处传来河流水声,沈宁脸上出了汗,便兀自一人穿过林子朝河边去了。

    揭下斗笠放在石头上,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后,她顿感整个人都畅快了。

    手摸到斗笠戴上,她起身理好衣裙欲离开,甫一转身便直直撞上一双深邃幽沉眼眸,瞬间四肢一僵。

    男子欣长身影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她竟半点没察觉。

    天色暗下来,隔着一层白纱,她只辨出男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