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自称沈宁,而是用的“朱雀”。

    意味着她是承他当年恩情的,只是这份恩情被他自己亲手扼杀,也绝了他自己的所有后路。

    他的败,是败在他自己的多疑与手段阴毒上,与任何人都无关。

    李尘璟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他双眼通红,愤怒与不甘在心中翻涌。

    他宁愿将所有失败原因都归咎在他人头上,也不愿承认是自己的过错。

    他生来就是尊贵的皇子,得父皇宠爱,甚至还没成年就被封了王,又有凌家这个强大母族支持。

    父皇经常夸他聪慧异常,能堪大任,比李尘霄强上十倍不止。

    说比起李尘霄,他显然更适合当太子。

    可凭什么最后当上太子的是李尘霄?

    他不服!

    他要争,要抢。

    他只恨自己手段不够狠,不够快。

    就该在老皇帝打算立李尘霄那个废物为太子时就用药控制他。

    可惜,晚了一步。

    就晚了一步!

    他癫狂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的愤怒与不甘而涌出的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朦胧视线中,他触及沈宁身影,眼中迸发恨意打翻狱卒给他送来的饭菜。

    “啪”一声响,他捡起瓷碗碎片,眼神中燃烧着最后的疯狂,蓦地朝沈宁扑去:“我既败,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沈宁眸光一凛,侧身敏捷避开。

    未等她出手,谢砚卿一个旋身便将李尘璟踹翻在地,再凌空一脚将他手中紧握着的瓷碗碎片踢飞。

    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在墙角摔得粉碎。

    候在外面的玄影和纪伯昭等人听到响动冲了进来。

    “大人!”

    谢砚卿神色冷峻俯视李尘璟,微侧眸,冷声吩咐:“请几位公公进来,送荣王上路。”

    纪伯昭拱手:“是!”

    “没事吧?”谢砚卿揽住沈宁肩膀问。

    她摇摇头。

    未几,三名太监缓步而入。

    大太监一抬手,小太监便将倒好的毒酒递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