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把东西放在书桌上,脱了鞋就躺下了。
他抬起手臂,搭在自己眼睛上。
眼前的光亮消失了,脑中的情绪却更加混乱。
他想着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一切。
从石岗村见到被下了药的沈晚柠,背着她去医院,又带她拿回了嫁妆,带着她回到安元市……
一幕幕画面,一件件事情,最后都凝聚在一张漂亮生动的脸上。
“沈晚柠……”
江行简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长得好看,不是文工团女兵们那种白白嫩嫩的漂亮,是很生动的漂亮。
她笑起来灿烂,哭起来凄惨,狡黠时又像只偷吃了的小狐狸。
跟她呆在一起,好像自己的情绪都被她时刻牵动着。
她哭,他也跟着难受。
她笑,他也会觉得开心。
这种……就是亲情?
他没有接触过。
江行简努力回忆着,继母生的那对双胞胎是如何相处的?兄妹之间,原来也会如此被对方牵动吗?
难怪他以前揍双胞胎中的哥哥,双胞胎里的妹妹也会哭得格外凄惨。
继母说,他们是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哥哥痛,妹妹也痛。
原来就是这样……
如此对比着,江行简终于弄清楚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
他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候,宿舍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放下手臂。
“原来你醒着呢?”本来蹑手蹑脚的于亮立刻放开了手脚,开始乒乒乓乓。
“嗯。”江行简坐起身,“老于,你这里有手表票吗?或者自行车票?缝纫机票?”
于亮吃惊地张大嘴巴:“你做什么啊?准备结婚用的三大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