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去年在宜昌留下的伤疤,
那是被弹片划伤的痕迹。
每当天气炎热时,
这道伤疤就会奇痒难耐,
让他忍不住想要骂人。
一排排长徐天亮叼着根野藤做的烟斗,
金陵话里裹着笑:
“副连长消消气,
大虎这话糙理不糙。
咱从腊戍走到曼德勒,
草鞋磨穿了五双,
连鬼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弟兄们脚底的泡比枪栓上的油还多。”
他往赵大虎手里塞了片野芭蕉叶,
让他扇风,自己蹲下来扒拉对方的草鞋 ——
底子早磨得透亮,
脚趾头沾着红土,
像抹了层干涸的血迹。
古之月的马鞭在掌心拍得啪啪响,
每一声都像是鞭子抽打在人身上一般,
令人心悸。他的眼睛瞪得浑圆,
就像缅甸人卖的酸李子一样,
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徐天亮,你这是跟我唱对台戏吗?”
古之月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
在雨林中回荡,
“军法第一条写的啥?
动摇军心者,军棍伺候!”
他的话音刚落,
周围的弟兄们都不禁脖子一缩,
仿佛那根军棍已经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有人偷偷地把步枪往怀里紧了紧,
似乎这样能让他们感到一些安全。
然而,枪托不小心撞在钢盔上,
发出了一阵细碎的“当啷”声,
在这寂静的雨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雨林里的蝉突然叫了起来,
那声音就像有人在天上摇了一串铜铃铛,
清脆而响亮。
这突如其来的蝉鸣声,
盖过了队伍里的喘息声,
让人的心情更加烦躁。
赵大虎梗着脖子,
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副连长要打就打,
老子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