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茶几上摆着未织完的婴儿毛衣，袖口绣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像是被揉皱的蛋黄。
&34；杏儿，去房间睡。&34；李富贵轻轻摇她。
杏儿惊醒，呢喃道：&34；我不困，想多陪陪闺女&34；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泛着血丝，像浸了水的红枣。
李富贵突然抱起她，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那是他特意让江总定制的孕妇专用洗发水。杏儿的体重压在他胳膊上，像抱着一袋温暖的棉花。
&34；放我下来，&34；杏儿捶他，&34；孩子们看见笑话&34；
&34；她们早睡着了。&34；李富贵坏笑，&34；去换上给你买的新睡衣，珊瑚绒的。&34；
杏儿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34；又乱花钱&34；
李富贵把她放在婚床上，床褥里的新棉花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杏儿的睡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在眼睑上投下蝴蝶状的阴影。
大年初一清晨，李富贵正在厨房煮饺子。听见院内汽车轰鸣，出门看见张三虎抱着两坛酒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孙大炮和香香。
&34；大哥，拜年！&34；张三虎嗓门如钟，震得门框嗡嗡响。他穿着崭新的藏青色棉袄，袖口沾着昨夜的积雪。
孙大炮提着礼盒走进来，金丝眼镜在阳光下泛着冷光：&34；这是给孩子们的压岁钱。&34；礼盒里装着进口奶粉和早教机，包装纸上印着外国字母，像爬满蚂蚁的糖纸。
香香抱着个纸箱子，红色羽绒服裹着丰满的身躯：&34；干妈给宝贝们带了新衣服！&34；她的翡翠镯子磕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碎冰坠入深潭。
“三虎，大炮，香香你们好早呀，快坐下一起吃饺子！”
瑶瑶和影影穿着新棉袄从楼上跑下来，影影的新棉鞋在地板上滑出刺耳的声音。&34；干妈！&34；她们扑进香香怀里，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34；慢点跑！&34；李富贵呵斥道，&34；你妈还在睡&34；
&34；干妈买的衣服真漂亮！&34；瑶瑶举着粉色蓬蓬裙，上面缀满亮片，像撒了一把星星。影影已经把红色棉袄套在头上，只露出两条莲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