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相待时,她报以虚与委蛇的假笑,将他的真心化作获取利益的筹码。

    强势逼迫时,她立刻亮出更锋利的棱角,毫不犹豫地往他心口扎。

    就像此刻,她连飘扬的发丝都透着决绝的疏离。

    赫连枭一路挟着慕灼华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青砖黛瓦间,侍卫们无声地散开,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屋内烛火摇曳,赫连枭刚松开钳制,一道寒光便划过他的手臂。

    他闷哼一声,看着鲜血顺着玄色衣袖滴落——

    原来她袖中竟还藏了匕首。

    “好得很。”

    他眸色一沉,三两下便将人制住,扯过床幔束带将她手腕牢牢缚在雕花床柱上。

    赫连枭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随手撕下一截衣摆。

    常年征战让他对包扎伤口早已驾轻就熟,即便单手也能利落地处理好伤口。

    烛光下,他冷峻的侧脸忽明忽暗。

    “解气了吗?”

    他嗓音沙哑,目光却死死锁着她。

    慕灼华唇边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赫连枭,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装?”

    “到底是谁在装?”

    “陛下是想说,你是真心喜欢我?”

    慕灼华尾音陡然扬起,带着刺骨的讥诮。

    “喜欢到利用我对付乌兰琪?喜欢到差点让我失身,喜欢到让我差点血尽而亡,喜欢到让我终身不孕?”

    “喜欢到为了阿茹罕一次次抛下我?喜欢到用盛宠作饵,让南朝使臣放松警惕?”

    “最喜欢的大概是把我锁在昭华宫,日日与阿茹罕商议如何踏平我的故国吧?”

    “你对我这般‘好’,我不喜欢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呀。”

    她忽然轻笑,像是听见极可笑的事。

    赫连枭缓缓起身,一步步朝她压近。

    慕灼华不自觉缩着向后退,可后背抵着冰冷的雕花屏风,退无可退。

    “赫连枭”

    她声音发颤。

    “从你强迫我的那一夜开始,再到用锁链把我关在昭华宫两个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