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华指间蓦地一顿。

    这些年赫连枭对她几乎毫无保留,唯独这噬心蛊——

    他究竟在隐瞒什么?难不成他竟不愿服下这解药?

    这个念头刚起,慕灼华便下意识掐断了思绪。

    这些年来她早已养成了不妄加揣测的习惯,毕竟无端猜忌最是伤情。

    她倏然起身,裙裾翻飞间已疾步朝建章宫而去。

    御书房内,赫连枭正凝视着掌中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出神,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瓶身。

    忽闻珠帘响动,抬眸竟见慕灼华去而复返,他指尖一颤,险些将琉璃瓶跌落。

    “怎么又回来了?”

    他强自镇定。

    慕灼华步步逼近,凤眸紧锁他的面容:“陛下可服了解药?”

    “自然。”

    赫连枭神色如常,甚至勾起一抹浅笑。

    慕灼华不由分说夺过他手中的琉璃瓶,揭开鎏金瓶盖细细查验。

    见药丸确实不见踪影,她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松。

    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不对!

    这解药先杀蛊,后解毒。

    若赫连枭当真服下,此刻应当正承受着如蛊毒发作般的剧痛,需熬过半个时辰方能痊愈。

    可眼前之人气定神闲,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慕灼华心头猛地一沉,琉璃瓶在她掌心渐渐发烫。

    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根本没服解药,若真服下,此刻你早该痛如蛊毒发作,怎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