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簌簌扑打着厨房纸窗,萧晏一手拿着根长长的树枝,另一只手拿着菜刀削树枝,木屑簌簌落在积了薄雪的青砖上。

    他的手指如青竹般修长,菜刀斜切入树枝的瞬间,腕骨轻旋,木皮便似春蚕剥茧般层层褪落。

    削至枝桠分叉处,拇指与食指忽而错劲一拧,冻硬的木料竟温顺地裂成两股细杈。

    “萧晏,你忙活什么呢?”陆弃娘笑着问道。

    “做鱼叉。”萧晏抬头看向她,冬季正午,太阳苍白如纸,照在他脸上,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

    “男人生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陆弃娘小声嘀咕道,不承认自己是有些嫉妒了。

    “你还会叉鱼?”

    “不会。”萧晏把鱼叉在手中掂量了下,“但是可以试试。”

    他也想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那你做吧,我睡一会儿。”陆弃娘这两日吃药,总觉得身体犯困。

    不过胡神医说,那没问题。

    “嗯。”

    萧晏低头继续调整他的鱼叉。

    昨晚都熬夜守岁,初一的正午,四周都静悄悄的,热闹散去,街坊四邻也都在补觉。

    所以当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时,耳力极好的萧晏,一下就听到了。

    那脚步蹒跚而沉重,似乎是个垂暮老人的脚步声。

    门被敲响。

    连这声音都是很轻的,全然没有力气。

    “弃娘,你等等睡。”萧晏道,“外面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陆弃娘坐起身来,把头发随便往脑后一挽,说话间就已经披着衣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