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哗然。
宋诗雅脸色霎时惨白,她原以为天下之大,闰二月亥时三刻出生者总能寻得几个,却忘了贺知年若存心刁难,谁敢与国公府相争?
姜月盈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将宋诗雅半掩在身后。她压低声音对宋父道:“父亲,此事容后再议,先开席吧。”
她声音虽镇定,后背却已沁出冷汗。
宋诗雅冰凉的手指紧紧攥住姜月盈的衣袖,指尖不住颤抖。
姜月盈也拉着送诗雅的手,安慰道:“放心,嫂嫂不会让他得逞的。”
尽管姜月盈这么说,宋诗雅却也知道嫂嫂也只是弱质女流,而且贺之年对她心怀不轨,若是嫂嫂能想出来办法,那必是委屈自己
她不敢再想,望着姜月盈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眼眶发热。
宋诗雅想着,实在不行,她宁愿自己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能让嫂嫂陷入险地。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此刻也不免生出了畏惧。
“宋姑娘。”
突然,一道清越的嗓音突然打破沉寂。
朱漆大门处,逆光走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待他走近,众人才看清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郎。月白锦袍衬得他愈发清俊,腰间仅悬一枚色泽温润的青玉,虽无金玉堆砌,却自有一派朗然风仪。
“在下石云祁,今年十六岁,恰是闰二月亥时三刻生人。”
少年清朗的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掷地有声,字字清晰,他望向宋诗雅的眼神干净澄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切,离得近些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此刻的石云祁,耳尖都泛着微红。
席间顿时炸开锅。
明眼人都能看出肃国公这是有意要与宋家结亲,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是疯了吗?竟敢当众叫板?更有人暗自揣测:这是哪家的公子?为何从未在京城宴席上见过?
也有人从他的名字上联想到最近风头正盛的石将军,却又不敢确定,只想着,就算是风头正盛的大将军也要考虑一下,肃国公府支持的是五皇子,怎么敢让自家二弟这样?
门外长廊下,石云舟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想起方才去接云祁时的情形:少年原本推说要温书不愿赴宴,一听是宋家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