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厂,热气扑面而来。
巨大的土窑散发着高温,旁边堆满了黄澄澄的泥土和成型的砖坯。
一个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工头,正叉着腰等着他们。
“新来的?站好了!我叫王大锤,是这里的总管事!”
王大锤扫视一圈,目光在新一军那几个明显更壮实的汉子身上顿了顿。
“别以为自己是当兵的就了不起!到了这儿,都得从头学!”
“看到那边的泥了吗?加水,和匀!看到那边的模子了吗?把泥填进去,压实,脱模!动作要快,要稳!谁做的砖坯不合格,今天中午就别想吃肉!”
张老三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经历过两次灾难,家人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心里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出人头地!
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和泥?这活儿他在家种地时也干过,不陌生!
只是这里的泥土似乎调配过,更加粘稠,也更沉重,他学着老工人的样子,在那里奋力搅拌。
赵铁柱和王狗剩哪里敢在这里多说话?面前的工头块头这么大,说不定就和那位安娘子一样,石头都能捏成粉末!
两人走上前,也跟着那些老人学习,只是赵铁柱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不是把水加多了,就是泥和不匀。
王狗剩更是手忙脚乱,一不小心,一坨稀泥直接糊在了赵铁柱脸上。
“王狗剩你不长眼睛啊!”赵铁柱抹了把脸,气得跳脚。
周围的老工人发出哄笑声。
王大锤吼道:“笑什么笑!还不快教教他们!手把手教!我们荒县工厂的工人,一定要互相扶持!”
老工人们这才收敛笑容,上前指导。
“兄弟,你看,水要一点点加,这样搅……”
“铁柱,狗剩,这模子得这么端,使巧劲,不是蛮力……”
赵铁柱红着脸,看着一个比他还矮半头的工人轻松地脱出一个光滑平整的砖坯,再看看自己手里歪歪扭扭的那块,不由得泄了气。
“他爹的,这比训练还难!”旁边的狗剩嘟囔着。
“你怎么还改了口头禅?”赵铁柱目瞪口呆。
“俺听教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