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得发软,守将慕容麟在城门楼上喊:\"鲜卑小儿!\"他可能没想到,我让士兵把马粪和羊毛捆在一起,点着了往城里扔。黑烟裹着恶臭钻进城墙缝,守军吐得连弓都拉不开。
进城时踩到具尸体,肠子从铁甲里流出来,被雨水冲得发亮。慕容麟的首级挂上旗杆时,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珪儿,你眼睛红了。\"
她不知道,我整夜整夜睡不着。闭上眼就看见父亲被乱刀分尸的样子,听见姐姐们被拖走时的惨叫。有次我砍了十七个俘虏试刀,血漫过靴底才觉得能喘气。
长孙嵩说我该娶个汉人皇后。那老狐狸眯着眼:\"要坐稳中原,总得沾点书卷气。\"结果他给我找来的是慕容部的公主,轿子抬进来时,我闻到她身上有檀香味。
新婚夜我撕烂了她的绸衣。她在发抖,却咬着嘴唇不哭。第二天看见她胳膊上的淤青,我突然想起母亲举着铁钳的样子。那之后三个月,我没再进她帐篷。
真正让我头疼的是北边的柔然。那帮马贼像草原上的蝗虫,抢完就跑。有次我带着八百轻骑追了三天三夜,追到漠北发现他们在分赃。我让士兵把马尾巴全点上火,受惊的战马冲进敌阵时,柔然人还以为天降火雨。
杀到第十七个时,我的刀卷了刃。随手抓起地上的断矛捅穿对方喉咙,热乎乎的血喷进嘴里,咸得发苦。回营路上遇见个汉人老头,他说这叫\"以暴制暴\",还念了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我赏他袋金沙,转头跟长孙嵩说:\"把这酸儒赶远点。\"
迁都平城那日,南边的探子送来急报:后燕皇帝慕容垂亲征。我站在新修的城墙上啃羊腿,油滴在刚铺好的青砖上。慕容垂那老东西七十岁了还能骑马,确实是个麻烦。
参合陂那场仗打得惨。河水都被血染红了,浮尸堵住河道。我让士兵把俘虏全推进河里,看着他们像下饺子似的扑腾。慕容宝逃跑时连玉玺都丢了,我拿它垫桌脚,奏章批起来倒是稳当。
母亲就是这时候疯的。她半夜闯进大殿,头发披散着像女鬼:\"珪儿,你身上有黑气!\"我闻到她满身酒味,当年举铁钳的手现在抖得握不住酒杯。
她开始频繁召萨满进宫。有天我撞见他们在跳大神,牛头骨滚到我脚边。母亲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