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这孩子要养,她早就不想活了。
昨天,陈寻回家就兴奋的告诉她,凤城来了青天大老爷,求母亲和他一起去告官,但早就被伤透了的她怎么可能再冒险相信官兵,断然拒绝了孩子的建议。
没想到,上午出去捡捡野菜,回来孩子就不见了,才追到知县衙门来。
杜玉霖眯着眼听着,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就站在一旁的邱天明,被臊得脸通红,但又说不出什么,因为这些缺德事儿,他在金寿山的大营里见得太多了。
陈寻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见母亲说完话后,两眼发直的站着,急忙跑过去搂住了她,不断摩挲着母亲的肩膀,看向杜玉霖的眼神充满了乞求。
这就是乱世的悲哀啊。
杜玉霖内心有种痛,以前他读书本上的乱世,看到的都是金戈铁马、意气风发。可如今他眼前的乱世,却是小百姓们的命运凄凉、任人践踏。
他看了一眼邱天明,“邱大哥,你看这女人的话,可信度有几分啊?”
这确实有些难为人,但杜玉霖就是想看看,这位看起来很憨厚的汉子,在说自己家大人时,到底是何反应?
邱天明早已无地自容,听到杜玉霖的拷问,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尽管如此,在思考片刻后,还是点头道:“我觉得她说得是实话。”
“哦?何以见得?”杜玉霖不依不饶。
“额那金泉报我知道,是金大人的外甥,平时确实不干什么好事。实不相瞒,昨晚就有人来告了你的状,所以金大人才让我送来粮食。”
“哈哈,”杜玉霖满意的点头,“邱大哥果然是条汉子。”
就冲邱天明这些话,杜玉霖想收他的心就更加确定了,只是目前还不能把话说开,还没到时候。
他对妇人和陈寻做了个“请”的手势。
“婶婶,陈寻兄弟,进屋里来说,我一定为你们做主。”
接着,他又看向卫兵。
“把那金泉报带上来,本大人要升堂审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