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劝道:“大夫还在院内呢,我的大统领,您就饶了我吧,先别进去了,要是您染了病,再带进宫里,小的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用的啊。”
蔺川松开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手中短刀并握抵着额头,将面目藏到了阴影之中。
带着无助和绝望,他又问:“见月楼的大夫,可靠吗?”
王越松了口气,蹲下来道:“您这话说的,咱这地方,能有大夫愿意来就不错了……”
“但是见月楼在民间口碑极佳,蔺统领就放心吧。”他又忙不迭地补了一句。
蔺川依旧垂着头,大约是稍微清醒了些,他恍然又想到了宋清的话“做你自己就够了”。
他第一次不得不将所有希望放在那个人身上,祈祷这是他的手笔。
此日之后,外教坊暂停开放七日,第三日时,后门处抬出来几个卷在草席中的尸体。
一处院子周围的树木围墙被全部拆除,挖了沟渠浇上水,整个院子被燃了一天的大火一焚而尽。
承秋苑,宋清看着手上俪贵妃与礼部拟好寿辰庆典单子,微微皱起眉头。
肃王离京后,晟帝稍有冷落俪贵妃,但秦泽虽已经身在储君之位,他的母亲也不过是由嫔升妃。
真算起来,两个人都名不正言不顺。晟帝倒是公平。
从前俪贵妃独享圣宠,高高在上,如今她一宫之主的地位已然不稳,她自然要做点什么。
自己不得宠,得宠的也须得是自己的人才行。
这单子的安排,不是选秀,胜似选秀。
宋清摇了摇头,只略添了几笔不甚重要的批注,将其放到了旁边。
又花了一会儿功夫收拾好桌面的奏疏,她起身让人送出去,看了看外头的阳光道:“昨日的杨梅乳酪再备一份来。”
有人应声离开。
阳光渐高,临池的竹台上,晟帝正在和孙秉烛下棋。
宋清托着还冒着丝丝凉气的乳酪走至旁边,见孙秉烛正在拧眉思索,而晟帝一脸松快的样子。
她将乳酪递到了晟帝手边,轻笑道:“天渐燥热,陛下用些乳酪吧。”
“嗯,好,来得正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