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料不差,洪灾之后,城中确实涌入不少难民,不过为了维护治安,下官在城中开了好几处善堂收容难民,那些乞丐也都跟着挤进善堂蹭吃蹭睡了,明日下官就带大人去城中看看。”
梁为民解释着,亲自给沈清渊倒了杯酒,顺势道:“徐州气候温润,江河水系发达,若不是饱受洪灾之苦,也该是丰饶富庶的鱼米之乡,下官无能,在徐州这么多年,并未想到彻底根除水患的办法,沈大人十七岁就高中状元,不知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梁为民已年近半百,在官场上算是沈清渊的前辈,他却不在意颜面,坦然承认自己的无能,又捧高沈清渊的才能,不耻下问,更像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了。
沈清渊当即和梁为民推杯换盏地聊起徐州水患的治理方法来。
梁为民相当捧场,不管沈清渊说什么,他都要拊掌叫好,拍案称绝,直把沈清渊夸成是治理水患的绝世天才。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最后沈清渊是被春喜和青书架着走出梁家的。
三人一走,梁为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无踪,心腹从暗处走出来,好奇地问:“大人,这位沈大人方才说的治水法子真的很好吗?”
梁为民唇角一勾,讥讽地笑出声:“不过是照本宣科,只知道死读书的废物罢了,难怪在京兆府十年都不得升迁,随便找个替死鬼让他回京交差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马车里,沈清渊也冷笑出声:“笑里藏刀的老东西,他还真以为我是傻子呢。”
青书从未见过自家大人这副模样,被笑得毛骨悚然。
大人刚刚不是还跟州府大人把酒言欢吗,怎么扭头就骂起人家老东西来了?
春喜已经有过经验,倒是并不太惊讶,只是隐隐觉得沈清渊的酒量好像……有点差。
今天比上次卫凌泽故意灌酒喝的少多了,可大人还是醉了吧?
许是知道徐州不是什么好地方,沈清渊这次醉酒还算收敛,并未在马车上对春喜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回到驿站,立刻有官差送来醒酒汤和热水。
喝了醒酒汤,沈清渊先去沐浴。
春喜帮他找了一身干净衣服,刚放在架子上,就听到沈清渊说:“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