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君知她谨慎,点头应允。
李雪珺婉拒了宴席,带着红梅匆匆登车离去。
马车驶过喧闹长街,红梅低问:“王妃可是觉着燕王府有不妥?”
李雪珺掀帘望向渐远的朱门,轻叹:“孟氏入府,于氏得宠,如今她们都是皇族贵家眷,我何苦硬碰硬。咱们早走,省得沾一身腥。”
只是就连李雪珺自己都没有想到,她避得到是干净,陆傲婉却从燕王府怒气冲冲地回了嘉信侯府。
原来,燕王竟给楚亚霖赐下两名美艳通房,陆傲婉见他毫无推拒之意,当场摔了茶盏。
桑绵听闻此事来告诉李雪珺时,她正倚窗看账。
听罢,李雪珺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不是最爱靠女人铺路么,如今到是满院春色了,怎么像消受不起了呢。
此事的后话,是楚仲清亲自带儿子登门嘉信侯府,赌咒发誓绝不让庶长孙先出世,才勉强将冷着脸的陆傲婉接回。
这般闹剧,并未入李雪珺的眼,因为与此同时,南方的涝讯刚至京都,城门处便已挤满流民,官府的粥棚不过杯水车薪,人心浮动如野火蔓延。
朝堂上,御史弹劾户部赈灾不力,而京都暗处,粮价飞涨,乱象已现端倪。
庆阳伯爵府内,王氏正对着绣绷起针,外头的风雨仿佛与她隔着千山万水。
她心里其实烦燥不已,花了那么多心思,用端木念的嫁妆死当的五万两白银,竟未如期放贷。
醉仙楼的掌柜轻飘飘一句“周转已足”,便将她打发了回来。
那掌柜说话时眼珠子乱转,手指不停摩挲着算盘珠子,分明是找借口推脱。
偏她心中郁结还没有散去,今日府里来了位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晦气之人。
前厅里,端木晁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茶盏,青白的指节像是要戳破那层单薄的皮肤。
两鬓斑白的老人背脊挺得笔直,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局促。
铜漏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一滴、两滴,像是砸在人心上。
李阳明负手立在雕花窗前,目光死死钉在院中那株枯梅上。
光秃的枝丫上仿若还挂着去年冬天的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