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衣裳披在身上,看向窗外,拧紧眉头。
宋绾怕他送信过去,是因为怕顾万山看到。
他指尖打在案台上,眼底一片浓黑。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宋绾这么急的要神医的踪迹,是她的身子出了什么事了么。
晚上时还听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心帮她,她却半夜也还没睡。
顾万山思索一下,坐在紫檀木椅上去拿毛笔。
到了第二日一早,宋绾没什么精神的起身梳洗。
她一整夜思绪纷杂,想了很多东西,几乎没有怎么睡。
精神恹恹,整个人看起来也无精打采。
云嬷嬷看着宋绾担心:“姑娘的身子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要是夫人知道了,该怎么担心。”
宋绾靠在云嬷嬷怀里,闷声道:“我就是昨夜没睡好,很快就好了的。”
梳洗好后,探夏牵着沈玉来给宋绾问安。
沈玉规规矩矩的跪在宋绾的面前,颇有些老成稳重的道:“孩儿给母亲问安。”
宋绾现在听到这声母亲,心里便泛恶心。
她可忘不了长大后的这个孩子,是怎么在她的病榻前冷漠的看着她,又对她冷冰冰的道:“我每叫一声你这个疯女人一声娘亲,我都恨不得手刃你。”
“要不是你,我母亲更不可能会当奴婢。”
一字一字剜她的心。
她一心对待的孩子,到头来从始至终最恨他。
她却将她往国子监送,给他最好的老师,让自己父亲和舅舅,给他铺路。
宋绾闭了闭眼。
往事一幕幕,如一根细针满满刺入,细细的疼。
再回想,其实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对她亲近过。
宋绾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探夏便牵着沈玉起来。
宋绾让探夏牵着沈玉,又一起往静雅堂去给赵氏问安去。
守在外室的晚娘,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照顾到沈玉,心里难受的很。
这会儿见着沈玉跟在探夏的身边出来,便紧紧看在沈玉的身上。
沈玉就一把甩开了探夏的手往晚娘的怀里扑过去,喊着:“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