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涂抹墙缝的时候,心里想着要涂抹均匀,却用力过猛,泥灰就像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要么涂抹得太厚,好似给墙体裹上了一层臃肿的厚棉;要么因为疏忽蹭掉很多,就像蹩脚的画者在画布上乱涂乱画后又肆意擦除。
旁边有人给木材上漆时,油漆涂抹得参差不齐,这儿浓得像未化开的墨团,那儿淡得好像被清水稀释过,就像一块斑驳的花布。
张师傅在一旁视若无睹,并没有生气,只是偶尔轻声提醒:“下手要轻,做事要稳。
就像绣花一样,要有耐心。”
“上漆的时候可以采用分层上漆的办法,先上一层薄漆作为底色,等干了之后再上第二层。”
“这样不仅能保证颜色均匀,还能让漆更牢固。”李师傅继续教导着。
随着时间像涓涓细流般缓缓流逝,我们也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
一日,张师傅带我们去修缮小镇上的一座古宅。
这座古宅就像一位被岁月尘封遗忘的孤老,在时光中沉睡许久,无人问津。
屋顶有很多瓦片缺失,只剩下一片乌黑的空洞,就像老者缺失牙齿的口腔。
墙面泥灰脱落严重,露出里面干瘦的砖头,仿佛老者枯瘦肌肤下突兀的骨骼。
到达古宅后,众人齐心协力开始分工合作。
我自告奋勇去清理屋顶,提心吊胆地爬上梯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失足坠落。
登上屋顶后,我像谨慎的侦探搜寻证据一样仔细查看每片瓦片。
那些破碎瓦片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岁月的故事。
我准确判断哪些瓦片还能再用,哪些已经报废。
安放新瓦片的时候,我脑海里不断浮现李师傅教过的诀窍,我像严肃的祭司举行庄严仪式一般,极其谨慎地按照正确顺序和角度一片一片放置。
其余的人,有的给墙面重新涂抹泥灰,每一下涂抹都像是在为墙面精心披上崭新的外衣;有的修理宅子门窗,全神贯注地调校门窗合页和锁具,就像在为尊贵之人整理着装。
经过大家齐心协力地修缮,古宅终于恢复了昔日的风貌,那曾经破旧的屋顶如今宛如一顶崭新的冠冕端正地覆盖在宅子上,墙面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