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一位女子。
姑娘模样清秀,性子温婉,虽不是他曾经幻想过的红颜知己,却也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婚礼那日,他穿着大红喜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在众人祝福声中完成了所有礼节。
婚后的日子如溪水般平静流淌。
娘子每日早起为他准备朝食,傍晚在门前等候他归家。
她不懂他那些写在纸上的故事,却会细心地将散落的稿纸收好;不明白他为何总对着窗外发呆,却记得在案头常备一盏新茶。
渐渐地,致远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偶尔也会在休沐日陪她去集市挑选布料,或是与她谈及自己的故事。
孩子出生在腊月。
那日风雪很大,致远在产房外站了整整六个时辰,听着里面妻子痛苦的呻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
当稳婆将裹在襁褓中的婴孩递到他手中时,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李浮生书房时的模样。
三日后,驿站送来一个包裹。
打开层层油纸,里面是一个银质长命锁,锁面刻着\"平安康泰\"四个小字,背面是精细的松鹤延年图。
锁链上挂着张小纸条,只有简单一行字:\"愿此女一生顺遂。——浮生\"
女儿大些后,致远将长命锁轻轻戴在她颈间,银锁在晨光中闪着温润的光。
又一年春节,致远带着妻女回到水形村。
带着女儿见到李浮生,他怀中掏出一个红纸包,塞进孩子的小手里:\"给娃娃压岁。\"
年夜饭后,李浮生将致远单独叫到书房。
油灯下,老人从柜底取出一个木匣:\"这些年来写的笔记,你拿去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该走了。\"
致远没有问去哪里,也没有挽留。
他安静地接过木匣,触手冰凉沉重。
正月初六的清晨,他独自送李浮生到渡口。
\"先生,道无处不在。\"临别前致远如是说道。
李浮生微愣,虽不理解致远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薄雾中,李浮生的背影渐渐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