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拾起那张薄纸,指腹摩挲过字迹凹陷的纹路,仿佛能触到恒王挥毫时的愤懑。
“原来这次是真的……”
沙哑的呢喃消散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窗外忽然传来乌鸦的啼叫,惊得他猛地转身。
意识到卿梦萱还独自在房内,他快步冲出门,衣摆扫过门框发出“哗啦”声响。
推开房门的瞬间,看见她强撑着坐起身子,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泛着病态的青灰。
“怎么起来了?”
闻景焕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探她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卿梦萱抓住他冰凉的手,目光落在他攥着的字条上:“恒王殿下……真的走了?”
“嗯……走了。”
闻景焕喉间发紧,将字条塞进袖中,勉强扯出一抹笑:“不过无碍,他不过就是比咱们先走一步,到时候回了京城我再与他道歉。”
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忽明忽暗。
卿梦萱盯着闻景焕,那双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黯淡。
她太熟悉他了,这抹强装出来的笑意根本瞒不过她。
“王爷,别瞒我了。”
卿梦萱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神色这般黯然,定是心中担忧。”
“我修养了一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刚才喝药时也觉得有力气些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直身子,却因动作太急,忍不住咳嗽起来。
闻景焕赶忙扶住她,眉头皱得紧紧的,“别乱动,你现在身子还虚,经不起折腾。”
“可恒王殿下走了才不到几个时辰,咱们赶一赶,多少能追上的。”
卿梦萱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恳切,“恒王的性子你清楚,他虽然嘴上说不管,可回到京城还是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京城如今是楚王的地盘,如今他独自回京,到时万一独木难支……”
“不行!”
闻景焕打断她的话,语气强硬,“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路舟车劳顿,若是毒伤复发,我……我该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握着卿梦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