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是与他有过交情但又生了嫌隙不想见他的宫女,一件成人之美的事而已,她当然摆摆手不肯收。

    进忠不想白使得伊姑姑忙活,就多加观察她有何难处或是需求,以后也好帮衬。四执库的宫女忙碌异常,有时伊姑姑也亲自浆洗衣物,可见她是个亲厚待下的,进忠寻思或许她最想要的是多拨点人手减轻大伙儿的活计。

    在进忠去了四执库之时,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实嬿婉也在寻他,寻到他坦外边,甚至经过了他住的那间,往里头张望了一番,然后赶紧走开免得被人瞧见。

    “公主,您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敢……”春婵依嬿婉所言在离养心殿不远的角门旁等她,眼见嬿婉去下人们的屋外探寻,春婵惊得咋舌。待嬿婉一回来,春婵把她拉到僻静处想小声数落她,却又想着自己不能逾了矩,所以还是缄口不言了。

    “我这桩心事总要了的。”嬿婉也知自己莽撞了,她想辩解却辩解不下去,她站在什么立场上需要了这桩心事?一个奴才而已,她就算找着了又如何,难不成为着他错给了师父的金创药而真向他道个歉?药是他自己给的,给错了也与她无关。

    如果她不反复做雨夜碰上那太监的惊梦就好了,她认为这个梦的缘起是她的心虚,越心虚才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越多梦见也就越心虚,二者像被绳结拧在了一起,她不仅解不开还被绳索缠得难以挣脱。

    她不会把做梦的事儿告诉春婵,因为她知道春婵能做的也只有劝她。而且反复梦见一个太监在嬿婉心里绝不是好事,倒像中了什么诅咒。若是冲撞了鬼神她愿一个人受着,好过多牵扯一个春婵。

    “公主,您这就是多操的心呐。说句难听的,那太监万一已经犯事被发往吴甸铡草了呢?您在养心殿外头寻也于事无补啊。”春婵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公主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迷了心智。

    “要不奴婢陪公主去宝华殿诵会儿经?”春婵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宝华殿梵音绕梁,一来帮公主驱除邪祟,二来公主此去也权当是替那小太监祈福了。

    嬿婉应允,两人去往宝华殿,推门入殿时才发觉里头已有两人在默拜龛前供案上供着的观音菩萨。

    “奴婢给李常在、承恪公主请安。”春婵轻拽了下嬿婉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