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重新归于静止,头颅再次转了回去,如戏剧中幕间谢幕后落下的帷幕,慢、沉、而致命。
它低垂双手,银棒再度抬起。
——下一轮,开始倒计时。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奕辰咬牙,脸色苍白。
无人应答。
只有一个事实已被所有人铭刻心底:
每一轮,必有人“表演”。
每一轮,必有血落在这剧场的红毯之上。
刚刚的惩罚,仅仅是序幕。
而“剧幕一”,才刚刚拉开帷幕。
剧场灯光依旧昏红,却不再稳定。
如同某种沉睡中的意志正在逐步苏醒,原本均匀的红白光源开始异变——紫黑、漆绿、幽蓝三色交替闪烁,如同剧场本身也陷入了疯狂。
魔偶回归最初姿态,背对众人,银棒高举。
它的动作更快,身影模糊得如同录像带里被扯碎的帧率,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异样的“重播感”。
“下一轮。”
那声音像童话碟片播放到第九十九次,卡顿、变调,甜美却失真。
“开始——”
“一。”
静。
“二。”
还是静。
“……三。”
几名站在后排的玩家小心翼翼地动了,脚步声细碎,像老鼠穿过教堂的石板缝。
“……四。”
“快一点,我们只有这点时间!”王奕辰低声催促,但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不易察觉的颤音。
“……五。”
鲁道夫默数着节拍,脸色绷紧得像铁皮。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经过严格计算,仿佛稍有偏差便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六。”
人群已近神经崩断,脚步声、心跳声、丝线偶尔震颤的“嗡鸣”——全汇聚成一种压迫得人发疯的白噪音。
“……七。”
“它还不转?”藤宫澄嘴唇动了一下,却被自己吓得立刻捂住。
然后——
“转身咯——”
那声“咯”被故意拉长,仿佛有人拖着指甲刮过玻璃,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