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兄长温瑞身边时,温听澜脸上笑容僵了僵,但她还是装作没有看到,径直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尽管温听澜面上表现得风轻云淡不甚在意,可内心早就慌了神。
也是,皇商考核事关整个家族的荣誉,各个地方的商贾们争破了脑袋也要往里面挤,江南老家那边又怎么可能不派人过来参加?
只是温听澜没想到父亲派来参加考核的人会是她的兄长,温瑞。
温瑞乃是温家嫡长子,性格跋扈、眼高于顶,但能力不足,不够细心,他能将整个账本全部默写下来,但不代表能够将里面的错误也找出来。
最为关键的是温家从来没有接触过外域的生意,怕是根本不认得外域文字,这一局温瑞必输无疑。
温听澜一抬眸便看到坐在对面酒楼里的父亲,她心中一紧,指甲狠狠地刺进了掌心。
想装作没看到根本就不可能,因为父亲严厉的视线已经锁定在了她身上。
默默叹口气后,温听澜看了春枝一眼,冲着她使了个眼色,独自去了对面酒楼。
“你可真是能耐了,全天下怕是只有你一个女人胆敢参加皇商考核吧。”
温听澜才刚踏上台阶就听到温兆南带着嘲讽的声音。
“父亲,三年不见,您身体可还安好?”温听澜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还没被你气死。”温兆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来的路上,所有人都在传建昌侯府这段时间流传的趣事,谈论你与江慎和离的原因,你可真是为我温家长了脸面,好好地建昌侯夫人不做,非要抛头露面的去当个低贱商贾。”
温听澜眸底一片猩红,面对父亲冷嘲热讽的指责说不上是恼怒还是委屈,只是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她稳住声线,故作镇定道:“父亲为何不问问女儿这三年在建昌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上来便是这般质问于我?”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本就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江慎不过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但凡你能为建昌侯府留下个一儿半女,他又怎么会去外面找女人?”
温兆南脸色铁青,“为父不过才说了你两三句,你就开始顶撞,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又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