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知道,父亲从来都是瞧不上我的。”温听澜面色清冷,嘴唇被牙齿咬的泛白,“不,父亲不是瞧不上我,而是瞧不起全天下所有的女子,在你眼里,女子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除了相夫教子繁衍后代之外别无其他用处?”
温兆南冷冷地审视着温听澜,见她高抬下巴,一脸不屈服、不认命,气的拍桌而起:“女子本就是应该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难道不对吗?”
“对在何处?”温听澜怒上心头,“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就该朝三暮四,就该娶了妻子还想着外面的女人,女子就要为丈夫守贞守德,孝顺公婆,养育子嗣,耗费一生,受尽屈辱?敢问父亲,这对在何处?”
“温听澜,三年不见你的胆子真是愈发的大了,三番四次的顶撞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那父亲又何曾将我当成有血缘的亲生女儿看待呢?”
温听澜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满是质问,“江慎为了一个外室冷待欺辱我三年,为了将人娶进家门,谋算我的嫁妆资产,更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毒杀我,若非我自救,我早就死在了江慎的阴谋算计中,早就死在了你口中的三从四德之下,我只是想活着,想为自己争出一条路来,何错之有?”
温兆南也没想到她在建昌侯府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三年来,温听澜从来没有向家里写过信求救过。
眼看着女儿双目猩红的质问于他,温兆南一时间竟也找不出反驳的言语,“你,你……”
争吵之间考核时间已到,所有人都将默写好的账本交了上去,温瑞也来到了楼上。
温听澜不愿意在父兄面前掉眼泪,她微侧过头,趁着他们不注意狠狠地将眼中泪水抹了去,抬头时,正巧对上傅明湛充满担忧的眼神。
傅明湛一定看到了她的眼泪。
见傅明湛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温听澜目光一怔,耳垂上传来的冰凉之意反倒让她的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流,让冰凉的手脚逐渐回了温度。
两人之间明明只是投递了一个眼神,却给了温听澜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仿佛只要傅明湛在就没有什么艰难险阻是跨越不过去的。
“兄长!”温听澜再次转过头,客气的叫了温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