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随风摇曳。莫雨瑶瞧见父亲迅速翻身下马。
父亲又快步走到芦苇前,将一个侧身躺着的老人轻轻扶起。老人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说着。莫雨瑶看到那老人正慈爱地抚摸着胸前保护着的一个婴儿,婴儿似乎睡着了。
在妇人们的搀扶下,莫雨瑶下了轿子。这时,她才注意到一旁隐蔽在山石后的人,那人浑身布满数十道狰狞血口。
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好似一张薄纸,殷红的鲜血肆意地洇染着周围的草地,触目惊心。
一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手持长刀的黑衣人,而他,正用一支步枪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努力站得笔直,宛如一棵在狂风骤雨中坚守的孤松。
当他的目光触及莫雨瑶时,那毫无血色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微笑,恰似月光温柔洒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柔和的涟漪,其中却又夹杂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美得让人心碎,让人不忍直视。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是莫家二小姐……莫雨瑶吧!真美,比照片上的你,还……美……我不行了,你重新找一个吧!我胸前有给你的礼物,土匪没抢走……别怕,你过来拿……”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缓缓溢出。
莫雨瑶惊恐地“啊”了一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慌乱地躲到了父亲的身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时,父亲护着的那个老人正叹息着:“你看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家都没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父亲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眼眶泛红,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问道:“那这孩子叫什么呢?”
“瞧我这记性,一慌乱竟把取名的事儿给忘了。女孩家可不能像她两个哥哥一样,取个什么忠义、学仁这样的名字。莫兄……你看眼前这条悠悠流淌的河水,又正值刚入秋,不如就叫秋水吧!”
父亲轻轻重复着:“秋水,秋水,陈秋水……好名字……”突然,他转过头,看见莫雨瑶正指着那个站着的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便出声叱责:“蠢丫头,你怕什么?那是你未来的夫君学仁,还不快去救他……”
父亲身旁的老人赶忙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