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咸菜,半碗清粥,三两片刚才出炉的香干。四方的天地里,晨曦浇入天井。
程衡在心里默默梳理着应家如今的境遇,想着如何演好这个“相当于长衫”的教书先生——能够收下应安一个姑娘家,教书先生心里倒也未必有头上这一条辫子。
香干在口中越嚼越香,豆子和卤水的香气一直漫进鼻腔。程衡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筷子上夹的香干上,决定在自己回到现实之后,也要去寻一寻,或许还能找到相似的味道。
那些包装袋里的嫩豆干很多时候都是石膏点的,本质上就是大寒的,既没有足够的回香,咬起来嚼劲也不够,程衡母亲的胃不好,每次吃了总容易胃疼,就连程衡自己都容易涨肚。
从零零散散的思绪里回到应家的事情上,程衡还是少不了想要掺合进去。两对父母都是自己笔下的人物,程衡对这群人的选择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先生,今日应家的两位都告假了,要我同先生说。”
刚放下饭碗,程衡这个平日里作息有些颠倒的人,就被迫开始工作了。
“好。”嘴上说着好,程衡心里边可是一点也不好。
这两个孩子昨天就闹得那么大,也不知道起因是什么,当真是不让人省心。
“好了,现在把昨日的课业都放在桌子上,我来检查。”
走在一群学生之间,程衡的眼放在这群学生的课业上面,心却早就飘到了应家,自己这一次的目标实在是太不明确,要把两个孩子塑造成什么样的人?又该为现在的应家做些什么?
在程衡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他的一切还是围绕着自己心中所谓的“主角”在走,以至于从始至终就是“偏心”的。
“先生,昨日有位年轻的先生到我家去,要我学一些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他说现在很多人都说这样的话,想要把我家的东西卖出去,就必须要学。”
自打做了这个教书先生,程衡的白天就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学生们嬉戏打闹的时候,也总有几个带着困惑的、好学的凑到程衡面前来——偏偏程衡又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
“学什么?学那些能做官么?”不用说,程衡知道对方说的是那些外语。在戏校里,程衡的英语比起同学算是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