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恒,相公和我给不起你刘家能给的,也养不起你父母。”对着一旁清澈的小溪甩了甩手,刘姣安的目光终于从一旁的篮子上挪到了三恒身上。
走到篮子旁边,刘姣安微微弯腰提起篮子,又一次绕开了站在正中央的三恒,并没有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后者的意思。
夫人的话刺在三恒心里,不知道比这冰凉的溪水更寒几分,但三恒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急着追上夫人的脚步:“夫人,三恒父母在刘家做工,可以养活得了自己。”
虽然三恒的脚步没有跟上刘姣安,可是说出来的话明显是在和自家夫人表态。在刘家的三恒父母不需要三恒养活,三恒也不会为了父母回到刘家去。
“你父母年纪大了,刘家不像是我和相公。”刘姣安难得没有回头把目光对上三恒的。
尽管是主仆的名义,但无论是刘姣安还是管殷,两个人从来都是尊重三恒的,这样的表现并不像平时的刘姣安。
可是刘姣安说得对,三恒的父母年纪渐渐大了,年轻时候显不出来的病早就积攒下来,如今将将四十多一点,失了头胎的三恒母亲眼神已经不好,做不了什么细活。
三恒的父亲更是因为早些年冬天湿寒入了骨,腰腿早不像是当年那么麻利……比不上二十来岁正当年的男子。
留在刘家做不了工的话,刘家可不会为了所谓的好名声,给这样两个上了年纪手脚不麻利的人什么优厚的养老待遇。
“夫人,三恒相信相公……”
“刘家不用你相信,我那父亲做的官不小了。”刘姣安终于还是回过头来,看着正要向前迈上两步的三恒,“做官做的久了,早就没有那么大的善心。”
想起父亲,刘姣安目光里的情感难免变得复杂起来。生恩养恩,当年在刘家的生活也算是锦衣玉食。小时候泛舟湖上,父亲也曾趁着旬休带着自己买些小玩意儿,陪伴自己的成长。
再到后面的卖女求荣,刘姣安很难说自己对父亲的情感里,是依恋更多一些,还是怨恨更多一些。只能说是刘父亲手推远了女儿,并且还在用自以为是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关注。
“夫人和相公不把三恒当外人,三恒愿意跟着夫人和相公。”夫人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想轰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