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墨,程衡对于自己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只是学生当中既没有与胡天注有关的人,也没有人因为买墨的事情起什么争执,程衡倒又不明白这该要自己做些什么了。
一群学生乖巧得紧,程衡也不需要干什么,读书声齐齐整整,当然算得上悦耳。
闲来无事,程衡拿起笔来写写画画,写一写教书的心得,将来一定要编一个和应家兄妹那个世界一样的先生在自己的剧本里。
墨留如漆,亮黑的色彩要人看上去便舒心。再抬起头来看一看灰度高一些的瓦,朦胧里罩着青黑的山——这般景致当然要人安心。
时间久了,甚至像是喝了一整坛酒,醉了。
而这坛酒的名字,无非是徽州的山水、屋瓦与耕读。
先生和学生相安无事,程衡只用时不时解答几个问题,把该布置下去的课业布置下去,其余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这似乎正是所有人眼中教师这个行业的日常。
可程衡听管殷同自己讲过,也见过,甚至当过调皮捣蛋的学生。才感恩面前这群学生的乖巧,能够让自己得到片刻的休息,好好梳理梳理这一桩桩、一件件……
“又是山上?”管殷回忆起那一次的百步云梯,难免联想起前几日自己的提心吊胆。
所幸守得云开见月明,管殷和刘姣安之间互相道破了真情,至此也算了了管殷一桩心事:“这一次,又是什么地方?”
抬头看过去,奇石如山,远处青松长舒,管殷来不及细想,便看见前方云雾散开处,程衡的身影轮廓清晰。
两个人刚才碰头,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上一说,但见女子一袭红衣飘飘然而来,脚不着地。
两人不知道这人是鬼是仙,只知道这时候拿目光直直盯过去必然是不礼貌的。于是站在原地,也不跑,也不进,等着眼前这红衣下的女子有所动作。
只片刻,便听见这红衣女子喟叹一声,还未开口,就已经“喂呀”、“喂呀”的哭了起来。
眼前女子无论是人、是仙、还是鬼,终归一梦而已。对于管殷和程衡两个人都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可情念一动,管殷难免对这个年轻的姑娘有所悲悯。
本欲上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