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识到儿子的死有一半是自己逼的,就只剩下听见雷雨时,不敢入梦,又渴望能在梦里见一见那个身影。
毕竟不是谁都能成神话里红莲重塑的中坛元帅,做父母的错了就是错了,放不下的面子,不肯说出口的“肯定”,终于成了挪走程勉脚下最后一寸土的洪流,让人葬身在翻滚的白浪当中。
“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不多,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说给你们听。”
大汉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对于面前的两个姑娘也不再抱有敌意——很难有一个能够让做父亲的发泄一场,将自己内心的后悔尽数发泄出来的机会,今天大汉的心情里,更多是感激。
“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为什么程勉会被……误会?”
“勉儿说,他发现朝廷派下来修缮堤坝的钱被人贪墨,他想要补救却没有足够的钱,反而被发现之后反而为人参了一本,降职赴任,刚好是个靠河的村镇。”
“我那时候也不是不信他,我只想着寒窗十几载考出来的功名,哪里就……”提起旧事,老汉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以至于管殷有些听不清老汉在说什么了。
所幸,后面的话也没有什么重点。再说下去,便发现又是一桩无头的案子,程勉已死,想要顺着这条线插下去,就只能想办法找到那个给程勉父母送信回来的人。
“不知程老爷和程夫人还能否联系上那个送信回来的人?”
“那个人,也死了。”
“也死了?”那程勉的死恐怕就不只是心存死志这么简单了,管殷怀疑这背后一定有贪墨银两那人的手笔,“怎么会都死了?”
“安置的银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路有饿殍,水后又有地方起了疫病,原本也是要落到勉儿头上的。那人跟着勉儿做事,知道勉儿临死还想要同我这个父亲证明自己。”
“带着受到我儿庇佑的灾民上书,这才……”
原来如此,管殷点了点头。照理来说,年轻进士,又治灾有功,不出意外是能够得个牌坊光宗耀祖的。
少不得有人为之树碑立传,甚至是御笔所题的文字也不为过。
“我会尽力,也为程勉讨来一份清白的。”
“应该属于他们功绩的自然不会少。”管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