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可是这片土地能够孕育出来的,却是读书人、教书人、商人、旅人、穷人、富人、权贵、百姓,所有所有的人能够赖以生存的粮食。
“好了,回家了,这草是拔不完的。”邻家老汉眼里,程衡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坐在田埂边像是数着杂草一样,一根一根的拔着——这就算是拔到猴年马月、地老天荒也拔不完,人拔草的速度根本比不过杂草生长的速度。
程衡这草拔的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悻悻的站起身来时,整个人觉得有一瞬间眼前发黑,往后错了半步站住身形,眼前的黑蒙还在像是电动大幕一样徐徐上升。
凭着刚才记忆里的方向,对着邻家老汉投去一个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程衡终于从猛地站起来带来的不适中缓了过来,跟在老汉身后,顺着田埂离开了这片陪伴了一个白天的土地。
邻家老汉扛着锄头在前,三恒本是想伸手接过去的,可前者一个眼神就杜绝了三恒刚才要张开的口。程衡见三恒吃瘪,也自知自己的体力不济,干脆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原本想要找机会和老伯伯谈谈心的心思,也已经全数被口渴所替代。
“家里没有什么好茶,你勉强喝一些。”邻家老汉并没有过问程衡为什么要来跟着自己去田里忙活,只是接过夫人递过来的茶,送到了程衡手里,“见微你求的又是什么?为你那老师洗清冤屈么?”
“是。”程见微已经说过这是自己毕生所愿,程衡此时回应着老伯伯的话,也算得上是理直气壮。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老师并不无辜呢?”
这个问题作为程衡当然想过,程见微却不一样——老师亦师亦父,在他心里是不会背叛自己本心的存在。
“疏忽大意也算不上无辜。”
“我只想查清楚这钱到底是不是老师贪墨的。”疏忽大意当然算不上无辜,就包括面前的老伯伯忽视了儿子的情绪,只求他一味上进,得了最后的结果,也算不得无辜,程衡如是想着。
邻家老汉不再说什么,只是把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三恒身上:“你家那两位……你家相公今日忙么?怎么不见她过来?”
“相公和夫人去了程先生的私塾,说是要整理整理那边的东西。”三恒照实答了,犹豫片刻又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