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认得他?”
沈渡个子高,慕笙需得踮着脚尖儿才能看清画像中人。沈渡只觉一股冷香扑来,禁不住看向慕笙。她歪着头,发丝垂到额前,露出一个圆润的鼻尖儿。
心间一动,揽住她的细腰,说了句:“太矮了!”
慕笙不悦,戳着画像:“分明是你长得太高!还有,看幅画像而已,用得着举着吗?要不,奴家帮公子放到桌上。”
“也好!”沈渡松手,目光未曾离开。
慕笙盯着画像中人。画师的技巧不错,不仅画出了人物特点,还画出了人物自带的神韵。云家没有说谎,这云氏与贺朝宗的确不是母子。
“何以见得?”沈渡问,自背后圈住慕笙,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长得不像啊!”慕笙回头,嘴唇与沈渡的轻轻相触,“公子你干嘛离得这么近?”
“太矮,挡住视线,看不见。”沈渡盯着她的唇,眼神中透出欲念。
慕笙瞧出来了,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露出摆在桌上的画像。沈渡微有不悦,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在躁动,发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嗡嗡声。气氛有些不对,慕笙悄悄地,又往旁边移了半个脚掌的距离。
“父母与孩子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不可能与爹娘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就画像来看,贺夫人柳眉杏眼樱桃口,虽有些苦相,但年轻时必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美人。”
“云氏的确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美人。”沈渡道:“贺家求亲时的盛况,至今仍是安平县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只可惜……”
“只可惜红颜易老,人心异变,这贺公子终究是辜负了云氏。”慕笙抚着云氏的画像,叹了口气:“能被贺夫人相中,除了贺家的家世与财力,想来这贺公子的相貌也是不差的。这贺朝宗,相貌平平,看似老实,却带着一股戾气。这股戾气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他手上起码沾了几十条人命。还有这条伤疤,飞刀留下的。”
慕笙指着画像中贺朝宗脖颈上的那条伤痕。虽有些偏差,画师还是竭尽全力把它的特点画了出来。伤口下深上浅,是挑出来的。云阳贺家在云阳县也是赫赫有名的人家,贺朝宗是贺家嫡子,不说捧在手心里,起码也是娇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