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汐不敢直视吴永,更不敢告诉吴永真相,缓过神儿来,结结巴巴道:“妾身做了一个梦,梦见常姐姐被马车撞死。她倒在血泊中向我求救,我拼命的想要挤过去。好多人,他们都在看热闹,我挤不动。老爷,常姐姐她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佩兰跟孩子又不是你害死的。”吴永伸出手抱了抱她,感觉她的身体特别僵硬:“瞧你这一身汗,等到了客栈好好洗洗。”
“老爷!”程灵汐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我们不去青州府了好不好?让廉儿去,我们在城外等着。我爹死在青州府,案子至今未破,我不想去,心里难过。”
“放心,有我陪着你呢。”吴永拍拍她的手:“夫人莫怕,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原是安慰她的一句话,落到程灵汐的耳朵里瞬间有了歧义,她觉得这是吴永在提醒她。用力握了握拳头,颤着声音道:“老爷,妾身与你夫妻二十载,你这心里可有妾身?”
“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吴永避开她的目光:“我既娶你为妻,定会尊重你,与你安稳地携手一生。”
可你不爱我!程灵汐在心里说,二十余年了,你还是不爱我!
深吸一口气,含着眼泪,问出第二句话。“若我曾做错过事,伤害过老爷在乎的人,老爷会杀了我吗?”
“不会!”吴永道:“你是廉儿的母亲,是我的夫人,不管你犯了什么样的错,我都会原谅你。别想那么多,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都会原谅吗?程灵汐在心里想,若我杀了你的佩兰和孩子,你也会原谅我吗?
马车走得再慢,也还是走到了青州府。不等停稳,吴廉就猴儿一样窜了出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得沈渡直翻白眼:“就非得把他叫来吗?”
“没叫他。”慕笙将门打开:“只是给他写信,让他想办法把他爹娘骗到青州府来。”
“没叫谁?”吴廉扒在门上,露出半个脑袋:“我就知道,表哥定是嫉妒我与慕姑娘感情好,趁我不在,离间我们。啧啧,表哥真小气!”
“是小气,你不小气,等七月半的时候,让你的玉儿陪着我俩。”沈渡占有性的把慕笙扯到怀里:“眼睛往哪儿看呢?别忘了,你已成亲,应遵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