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轮回井水面正渐渐恢复平静。
倒影里隐约可见幽都王沉入无尽深渊，但那些青灰色的雾气仍在井底徘徊。
孟婆舀起一勺忘川水浇在苏怨伤口上：“暂时压住了。不过”
她的话被港口突如其来的欢呼打断。
百姓们涌向码头，指着重现的海面雀跃。
龙宫将士浮出水面，龟丞相的壳上还带着春宫图的墨迹。
涂山狐族灰头土脸地爬上岸，二姐怀里紧抱着昏迷的老四。
魔尊的兔耳朵终于缩了回去：“总算能喝口”
话音未落，他腰间酒葫芦突然炸裂——里面装的瑶池仙酿早被替换成海水。
远处茶楼顶上，真正的涂山三丫头晃着酒坛，笑得狐尾乱颤。
投诉天尊拍拍苏怨的肩膀：“你这摊子，比当年还热闹。”
苏念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手里捧着新刻的仲裁簿。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今日的案子记录，末尾还空着判决栏。
“留着。”
苏怨肩头的青灰色纹路微微发亮，“等那位幽都王下次投诉时再用。”
海面泛起微波，倒映着众人疲惫却带笑的脸。
苏怨转身时，右手的指尖却开始泛起淡淡的青灰。
那青灰色纹路如同活物，缓慢爬向掌心。
就在这时，投诉天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捏着半块芝麻饼。
“幽都王的怨气在腐蚀你的道纹。”
投诉天尊把芝麻饼掰成两半，“仲裁道纹还能撑多久？”
苏怨接过芝麻饼，碎屑掉进海里立刻被鱼群争抢。
那些鱼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够用到下个案子。”
他握紧手掌，青灰色纹路被强行压回指尖。
小火精突然窜出来，浑身湿漉漉地抓着条不断挣扎的怪鱼。
那鱼腹部长着张人脸，正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海底全是这种东西！”
小火精甩手把鱼扔在礁石上，鱼鳃里立刻喷出黑雾。
投诉天尊用石碑碎片压住鱼头：“怨气污染开始扩散了。”
黑雾在空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