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出两日,被刺破的心脉腐败坏死,整段心脉直接爆裂断开。”霍景深神色怔然,眸子骤然睁大,像是从血脉爆裂的噩梦中惊醒一般,红着眼看向床上命悬一线的尚弦月。
视线锁在尚弦月胸前的花枝上,手指已经犹豫着摸上藏锋。
是他这个师兄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这样多的罪,吃了这样多的苦。
恍惚中,手颤抖着伸向花枝,藏锋也寸寸出鞘。
只要拔出来,阿月便解脱了,而他,应该还能赶上给阿月道个歉。
指尖马上就要触碰到花枝时,一只手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迟钝抬头对上萧疾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要——做什么!”
萧疾想要质问“你要亲手杀了她吗?”可对上霍景深空荡荡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硬生生改成了“做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懂霍景深对尚弦月的感情之深,不只是爱之一字能够粗浅概括的。
但凡有别的选择,哪怕是拼上性命,霍景深也愿意肝脑涂地,并且甘之如饴。
想到这里,萧疾心中后知后觉涌上绝望。
报仇?
且不说他肯定杀不了尚弦策,就算他们所有人拼着性命将他杀了又如何?
没有意义,尚弦月不在了,就算报仇成功了也回不来了。
或者说,若是没了尚弦月,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失去了意义,活着的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这样一来,他好像有些理解霍景深了,这样的痛苦,不如早早结束。
手渐渐松开了。
也好。
可是,没了萧疾的阻拦,霍景深却迟迟没了动静。
他清醒了。
倒不是犹豫不舍和贪生怕死,只是理智的突然回归将他从只有他和阿月两个人的世界中扯了出来。
沉甸甸的责任重新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是一个人,视线一一扫过萧疾、风澜讯和朔妄。
若他和阿月都走了,余下的这些人怎么办。
萧疾这个疯子本来精神状态就不稳定,可能消沉也可能爆发但无论哪一种,毋庸置疑最后都会让他走向自我毁灭。
风澜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