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当贼?\"李当归更加疑惑了。
\"没没错。\"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圣子”,翻到“胠箧”篇,\"你看,连圣贤都写"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宁芙甩着湿漉漉的袖子走过来,剑鞘上的水珠甩了柳春生一脸:\"读书人当贼?\"
\"我、我可以蒙面!\"柳春生手忙脚乱掏出块黑布,抖开来却是他娘绣的鸳鸯枕巾。
雀翎的骨笛突然挑起他下巴:\"为了追姑娘连圣贤书都扔了?\"
她眯眼看向屋檐——那里有串银铃轻轻晃了晃,又立刻静止。
\"不是追!\"柳春生急得踩到自己衣摆,踉跄着扶住门框,\"我是想若我也会功夫,那晚在绸缎庄就能带铃儿姑娘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不是而不是只能咬人\"
风二娘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的擀面杖滴着面浆:\"要学翻墙?先把后院那堆柴劈了!\"她指了指墙角半人高的柴堆。
第二日。
晨雾还未散尽,玉罗城的青石街道上便已回荡着\"咚、咚\"的劈柴声。
柳春生赤着上身,汗水顺着脊背滚落,手中的斧头一次次劈下,木柴应声裂开。
他不再穿着那身儒生长衫,而是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短打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黑布腰带——那是从风二娘那里讨来的,说是\"贼要有贼的打扮\"。
街角的屋檐上,铃儿蹲在阴影里,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笨拙的书生。
那天她对柳春生说自己是贼,他是书生,注定没有结果。
可没想到,青衫变黑衣,书生要当贼。
\"嘿!\"柳春生又一次抡起斧头,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进柴堆里。
\"噗——\"铃儿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生怕被他发现。
可她的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甜。
另一边,城郊的空地上,李当归正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剑术。
他的动作并不算快,但每一剑都力求精准。
宁芙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目光如刀,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