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袖中飞出一片枯叶,悄然碎成尘埃。
“剑客的归宿,从来只有两种。”
院中双剑突然共鸣,长刃“辞故人”发出悲鸣般的颤响,短剑“见新雪”却清越如初。
道士的目光落在李当归的眼睛上。
那双瞳仁仍带着些许灰调,却已不似最初那般苍白——仿佛“说法”帝子的术法正在逐渐消退。
“你不会以为……”道士忽然开口,“这双眼睛的异色,全是‘说法’的手笔吧?”
李当归一怔:“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道士摇头,“你本就有一半异族血脉,‘说法’不过是将它显化罢了。”
——原来如此。
李当归再次恍然。
难怪“说法”大师从未现身替他解除术法,因为这根本不是“术法”,而是他血脉里本就存在的东西。
道士的目光变得深远,仿佛穿透时光,看向某个遥远的身影。
“我和你母亲……有些渊源。”他缓缓道,“当年她离开前,将这两柄剑托付于我,说若有朝一日,她的孩子也执剑而行,便交予他们。”
他看向李当归,眼中似有叹息。
“今日,终于等到你了。”
“那您是……?”
李当归郑重行礼,心中已隐约有了猜测。
道士微微一笑,袖袍无风自动:
“持律。”
二字落下,院中古柏忽然静止,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在半空。
——十大帝子之“持律”,白泽口中“最顽固的老古板”,“神通”抱怨“连玩笑都开不起的闷葫芦”。
李当归深揖到底:“多谢前辈为家母守剑。”
“持律”一摆手,枯叶重新飘落:“不必。我守的并非剑,而是诺言。”
他的目光掠过李当归,三人中,他最不感兴趣的其实就是他。
当李当归踏进门的那一刻,“持律”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另外的两人——
“持律”的目光忽然停在宁芙腰间。
“寒螭剑?”
宁芙指尖下意识抚上剑柄,点头。
“已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