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面不改色。
眼见着小路越来越弯绕偏僻,男子暗骂一声,加快了脚步。
马上就要出巷子了,男子猝不及防被一脚绊倒,当即疼得龇牙咧嘴。
虞辞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眼眸含笑,再往里是如霜雪般的冰冷,“做什么?”
“外甥,我是舅舅,生日快乐啊。”虞阳从地上爬起来,舔着脸讨好:“谁让外甥你不回我消息的,你和姐搬进这么好的房子也不说一声……舅舅千里迢迢来找你,惦记着你生日呢……这样啊,舅舅身上钱都花光了,那些人催的又紧,你看,能不能先借舅舅一些应应急?”
说是借,不过是明目张胆的讨要。
虞辞遗憾似的摇头:“舅舅,我也没钱。”
虞阳急了:“胡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有在外打工挣钱的,你还是顾楷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给你钱?再说,这房子不是也挺值钱的?”
男人浑浊眼中的贪婪昭然若揭。
“虞辞,帮帮舅舅,那些放贷的都是混黑社会的,不还他们就要打断我的手啊!”
虞辞眸色冰凉,唇角的微笑给人一种好说话的假象。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他问道:
“高利贷要你还多少钱?”
虞阳激动起来:“五十万,就五十万!”
“那我给他们加十万,再打断你的腿。”
虞辞轻笑着开口,声嗓冷淡如毒蛇吞吐信子。
这话如当头一盆冷水,虞阳半晌才冷笑一声,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掂了掂从地上顺起的砖块,面色阴沉。
“虞辞,这就没意思了,你就是这么对舅舅的吗?”
“想当初你妈发病的时候,是我好心好意照顾你们娘俩!”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话未落,他狰狞着抡起砖块往少年头顶上砸去。
这几天他已经摸熟了路,那样他就可以拿到钥匙,跑路前至少还能把家里值钱的都拿走。
但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来。
只见眼前世界一晃,虞阳被反剪着双手,重重地压在墙上,脸摩擦着粗粝的沙砾,火辣辣的疼。
虞辞掐着他的后颈,漆黑的眸子平静地好似一泓凝结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