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我怕你,其实我装的?!
明明刚才哭嚎得真情实感,怎么现在突然高手风范就立起来了?
此时,客房里真丝窗帘大开,明亮的日光照落在轮椅上的少年。
清瘦的面庞苍白羸弱,肌肤白得几近透明反射出不同寻常的光泽。
裴屿深一动不动地垂眸坐在那里,朝朝也就硬是睁着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但是没过十秒就破功了。
小团子沉沉地叹气,一股沮丧的情绪涌上稚嫩的心头。
她一分钟不动都做不到,但是屿深哥哥却能一整天都只坐在窗边,不动也不说话的。
朝朝耷拉着小脑袋离开了。
房间里,裴屿深垂着眼眸靠在轮椅上,唇瓣干裂发白,无力地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颤抖着抬起。
昨天被注入的镇定剂过多。
到现在躯体还不能由自己掌控。
裴屿深从昨晚到如今,还没有上过厕所。
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闭眸仰面靠在椅背上。
荒凉的脑海里闪过他遭遇变故休学之后,重返学校的画面。
轮椅的四个轮子被绑带恶意捆住,他被困在座位无法动弹,握着钢笔眼睑低垂,静默不言。周围嬉笑声一片,不乏看热闹的窃窃私语。
“看呐,裴屿深之前可是咱们的校草啊,天之骄子呢,现在连口水都不敢喝,真可怜……”
“嘘,你小点声……”
紧紧闭着眼,少年的眼睫几不可察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