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
朝朝头顶的小揪揪只蔫嗒了一小会儿。
在转身看见她好多天没见的小花花时,小表情立刻生动起来。
本来裴屿深躺在床上休息,朝朝偷偷摸摸来送海螺的时候就一眼看见了栀子花手串,本来想直接拿走的,犹豫了两三秒,决定还是等小哥哥醒来再说。
此时,她捻起那栀子花手环,初见面时洁白无瑕的花瓣此时变得皱皱巴巴,晕染着苦涩的黄。但是小团子一如初见时那样喜欢它,粉嫩的手指头轻柔地抚摸着花瓣,“花花我来接你啦,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
小朋友自顾自低声嘟嘟囔囔:“哎呀你老得这么快,屿深哥哥肯定没和你说过多少话……”
她都把花花的护颜秘术传授给哥哥啦,怎么就不听捏,难道是看不起小朋友?
身后不远处,裴屿深将这一幕纳入漆黑的眼底,眉头微微一动。
背对着他的朝朝抱着白花手串,头也没有回地象征性问句:“哥哥你这花还要吗?”
冷酷的“不要”被吞了回去,裴屿深嘴唇动了动,最后冷冷地说了个“随便”。
此时的朝朝看都市电视剧,还没有领悟到别人回答“随便”往往就是“要”的意思尤其是针对那些脸皮薄的人来说,这么高深的一层。
一听到这个回答。
“好呀。”
天真的朝朝点点头,抱着小白花手串一扭头就跑出了房间,快得只剩下奶音轻飘飘地弥散于合上的门缝间——
“那我就把它带回去啦……”
房内回归沉寂。
只是书桌上的摆件由花朵手环,变成一只海螺。
裴屿深长久地凝视着那只海螺,眼神很淡。
在看到衰败的栀子花时,小朋友就一直背对着他,她的声音很轻,揣度不出难过还是生气,方才也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是生气了吗?
裴屿深手指一顿,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她生不生气关他什么事。
少年清俊的面容重新覆上一层薄薄的冰霜,眼睫阴沉地垂落,遮住了半边黑色瞳仁,显得冷酷漠然。
像某种软体动物,又钻进了坚硬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