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天光下被扯了衣服,她可以羞耻,可以气愤,甚至可以动手打他。
就是不可以做出这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姜梨,”边澈横跨一步拦住她,“你是不是经常被人逼着脱掉衣服?”
他直直盯着她,幽黑的瞳仁里,映出她线条柔美的侧脸,“看,你都习惯了,会怕,但是完全不会生气。”
姜梨肩头一颤,不可遏制地回想起那些被虐打的经历。
噩梦一样的经历。
用力咬紧唇内侧的软肉,姜梨尽量忽略他话里话外的侮辱,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
她抬头,“我对你生气,和你起冲突,然后呢?被人撞见,或者把人引来,大家一起倒霉?”
她问他:“你一定要把我堵在这里,直到替你我引来麻烦为止吗?”
她原本就松松挽起的头发这会儿已经乱了,有一缕正巧落在她颈后的伤上。
边澈管不住眼睛,不自觉地往那里看。
忍了又忍,还是伸手挑开那缕头发。
他想问什么,却被姜梨的动作打断。
她用力拂开他的手,被他接连的“调戏”弄的迷茫难过。
她认识的他,爱一个人时很纯粹。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和宋眠恩爱有加、谈婚论嫁,一边又不停地过来招惹她。
是因为太恨她,所以一定要亲眼欣赏她的痛苦吗?
那他成功了。
每一次见过他以后,她整个人都是鲜血淋漓的,像是经历过一场凌迟。
或许他们真的不该再见面了。
姜梨收敛情绪,眼神转淡,试图用伦理道德提醒他:“边澈,我是看在叔嫂关系上,才一直不和你计较,但如果你总是找我麻烦,我就……”
就怎么?
话到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威胁别人。
除了这条命。
可现在的边澈在乎她的命吗?
被困冷库的时候,他亲口让她去死。
后来获救至今,他也从没有问过她一句。
“叔嫂关系……”边澈嗤笑,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滔天的妒火从伤口喷涌而出。